在美国的工作经历之一 我的五个美国老板

在美国的工作经历之一     我的五个美国老板                     中平

（一）

在美国上班，遇到好的老板，提干加薪，一路顺风，那心情真是好。但反过来，遇到不好的老板，屡穿小鞋，提心吊胆，那真是欲哭无泪。

你在美国工作，遇到的是好老板还是不好的老板？

我在美国一共有过五个值得一提的老板，第一个老板和第二个老板是同一个美国人J先生，但在不同的公司。当我在80年代第一天去美国公司工作时，我的工作是质量管理，是向J老板直接汇报。

质量管理这个工作在生产部门的经理看来，就是吹毛求疵，无事生非，所以工作中就很难与那些平级的经理搞好关系。你发现的问题愈多，那些经理的脸色就愈难看。终于有一天，一个部门的美国女经理T板着脸，当着他人的面，把我的质量报告书大幅度地摇着，喊道，“报告书怎么是横装订的？我所有的文件都是直的，真不知道以后公司的文件是不是会斜装订的！”我的质量报告中有很多项目栏，做成横的一点也没有错，连老板都没有意见，她哇哇地叫，还不明摆着是冲着我在指桑骂槐吗？我都忍了，为什么呢？因为当时公司正在给我办绿卡。

在80年代时，办绿卡比现在容易的多，但也不能以今天的眼光去看昨天，因为我在80年代看60年代时，也是感慨80年代办绿卡太难，60年代太容易。有一位老华侨就告诉我，他在60年代办绿卡时，是正好开车经过移民局的办公室，就进去了，当场填了一张表，申请绿卡，回家后就把这事给忘了，直到几个星期后绿卡寄到家了，才想起来自己申请过绿卡。那是60年代，而80年代已经开始要登广告，需要证明没有同样资历的美国人来应征。这种手续是很麻烦的，因为在我申请绿卡的年代，正好是美国80年代的石油危机，大批大批的人失业，远比今天的美国经济危机严重。当然，明天的美国经济会如何就不知道了，但80年代的石油危机时期，一路开车，看到马路二边都是卖房的牌子，差不多每个路口都有2幢以上的房子要出售，让人看得心慌。我有一位老华侨朋友，他是个建筑工程师，失业了，他有一幢自己住的房子，这位华侨就把自己的房子卖了，房价低，能卖出去已经不错了，卖的钱扣去欠银行的钱和房产销售员的佣金，一百美元都没有拿到。他还有一幢出租的公寓，他的房客也给裁员了，付不出房租。他在搬往其他容易找工作的州之前，在那幢出租公寓的户主文件（Title）上，写上“失业，破产”二字，寄给银行就走了。所以，现在有些朋友问我，市场这么差，现在是到谷低买进出租房的时候了吧？我说，你们还没有看到过80年代的模样呢！

那位J老板给我办绿卡很认真，每次有移民局的信来，他都要问我一声，要签字吗？他的任务就是按照我移民律师的要求行事。我对他是心怀感激的，所以当我拿到绿卡时，想请J老板吃顿中国餐，他的回答是，“是我要感谢你为我改进了这么多的质量问题。”这还不算，公司加工资时，我看到有人把人事部门给我打印的“加薪8%”几个字划掉，用紫颜色的笔写着“加薪18%”。据我所知，公司里就J老板用紫色的笔。

几个月下来，我对公司的业务都熟悉了，即使我的英语还是不太好，但也不胆小了，我们中国人的数学就是好，对数字都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我发现那位T女经理的部门数据经常有错，我把眼睛大概扫描一下，就可以发现那个数字的小数点点错了，或者那二个数据是填错格了，但这种低级的小错在T女经理的报告上是经常发生的。有一天，我看到那位T女经理把一些基本的数字又加错了，不知怎么的我就突然生了气，或许是想起了几个月前她刁难我的事，我就拿着她的报告走去她的办公室，我把她的报告一晃，厉声问到，“你连这么简单的数字都会搞错，我们公司的质量怎么搞得好？重填！”我看到T女经理呆在那儿，好像脸都凝固了。好几个公司员工都把头从办公室里探出来看，因为T女经理是公司的一位经理，又是元老，平时没有人敢招惹她，中国话叫地头蛇。

从T女经理的办公室回来，我觉得一身轻松。

第二天一早，大老板的那位天天穿着套装的女秘书来通知我，说10点钟去大老板的办公室谈话。大老板是我的老板J的老板，是整个公司最高一级的首脑，平时偶尔见到他一次，他连我的名字叫什么可能都不知道，他找我会有什么好事？

那T女经理一定是去哭着告了状，那大老板会怎么对我呢？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给我个警告，说公司是一个团队，不允许对人这样讲话。尤其是，你又不是T女经理的上司，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位公司的部门经理？！更坏的结果就是开除我。但我并不后悔，是啊，和T女经理这样的人太难共事了！假如做人天天像只萎爪猫一样，病都要憋出来了。

我在准10点钟时向大老板的女秘书报到。女秘书把电话打进去，说我到了。女秘书让我进去，我注意到她脸上显露出一种奇特的笑容。

进了大老板的办公室，大老板把手一挥，让我坐下，然后他就继续在电脑前把什么信打完，随后转过身来。大老板把眼盯着我，说，“昨天的事情已经有人报告给我了。我已经注意你好几个月了，你的技术非常好，我也考虑过要提拔你当经理，但一直担心你管不住公司里的那几位大经理。”他顿了一下，又说，“从昨天你对T女经理的处理来看，你是有能力当经理的。所以，我已经告诉J先生，从明天开始，任命你当公司的执行经理，T经理一级的经理都归你管，工资级别照第三档升级。”

原来美国公司的高层是这样考虑人事的，他们可不管T经理的面子如何，只要有人能把公司管好就行。我自己都没有料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刚从美国研究生院毕业，一年不到就当上了公司的第三把手，每天开始穿着西装带着领带上班。

我站起来，谢了大老板的信任，当我走出门时，看到那位女秘书又是对我一笑，我估计她早就知道大老板找我谈话的内容。

大老板不愧是大老板，在公司大会上宣布我的任命时，他把T女士一级的经理都叫上来，每个都表扬一番，然后以半开玩笑的口气对他们说，还不谢谢新执行经理？好像是我向大老板反映了那些经理的优点似的。于是，那些经理都笑着对我说，“Thanks”（谢谢），那位T女经理的脸上有点不自然。

J老板还是我的老板，而且我们相处得非常好。我非常尊敬他，从他那儿我也学到了不少美国公司的管理经验。好比说，对下属要多讲鼓励的话，对犯了错的人，不像中国人那么直接批评，而是用另外一种表达方式，词语不重，但用意很重。美国人不太说“你错了”这样的话来指责对方，而是用“我不认为如此” 这样婉转的话让对方接受。其实，“我不认为如此”的意思就是“你错了”，但对方要有面子的多。

我也犯过一个大错，那是我在那家公司里犯的最大的一个错。有次不小心，我把一个还没有备份的原始表格给修改了，只得重新让人填报。当我向J老板报告我的失误时，J老板也不含糊，对我说，“希望不会第二次听到有这类的坏消息。”这个口气其实是很重的，但从此给我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原始文件都要有备份。

那位T女经理还是经常犯同样的数据错误。我曾经向J老板试探过，为了把那个部门的质量从根本上搞好，是不是把T女经理解雇了？J老板的回答是，T女经理在公司里干了这么多年了，不能啊！

从这里，你可以看出J老板和大老板是完全不同的管理风格，也可以看出J老板还是很讲人情的，不过，这个人情味后来就出了大问题。

我是公司的第三把手，没有人来管我几点钟上班。有一天上午我有事先去银行，近中午了我走进公司，发现公司里有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趾高气昂地走来走去，不太像是公司的客户。我问秘书，那些是什么人？秘书小声地回答，“是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的人！”原来公司某个部门有一位刚被开除的雇员，向美国联邦调查局报告说他那个部门的经理涂改了日期。我们公司和美国政府是有合同业务的，所以涂改日期就不仅是欺骗客户，而且是欺骗政府，欺骗政府就不是民事案件，而是刑事案件。那个部门的经理真是愚蠢得可以，误了日期是一错，涂改日期是二错，开除知情的员工，更是错上加错。结果是，有二位经理给美国联邦调查局当场带上手铐带走，政府取消与我们公司的所有合同，更为厉害的是，相关部门还把公司的一部分经营执照给取消了，无法做生意了。这就是J老板为人太和气，对下属要求不严格的结果。假如平时管得严格，下面的经理敢造假吗？！

公司的月报表直线下降，J老板就跳槽去了另外一家公司当大经理。他打电话给我，给我一个相应的经理位子，于是，我也去了，J老板就成了我在美国的第二个老板，但是同一个人。

但第二个公司的业务也不景气，预算一直是结结巴巴的，我就考虑要再找工作，结果就找到了另一份工作，也是部门经理，老板是个印度人。
（二）

我相信“祸不单行”这句话，我也相信《老子》“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句话。人的一生，有福气的事，就有倒霉的事，不可能一直好，也不可能一直坏。你只要看看邓丽君和戴安娜，她们似乎什么都有了，人漂亮，又有这么好的嗓子，有地位，钱是用不完，但老天也会拿走一些东西。假如你果真看到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似乎他（她）永远是得利的，那怎么解释呢，那他（她）的下一代不一定好，“富不过三代”也是一种民间的说法。

先说倒霉的事情，第一天去新公司上班，我就出了车祸，我估计是自己心思不定的缘故。重新买了一辆旧车，那辆旧车居然在高速公路上自己烧了起来，后来查出来是油管破裂的缘故。还有一次，因为忘了加油，晚上在高速公路上抛锚了，黑天黑地的，我站在高速公路边招手，希望能有人带我，但没有车愿意停下来。那时又没有手机，我只好准备在车中睡觉，只求没有劫匪。但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怎么睡得着？到了半夜，公路上已经没有人了，突然看到一辆轻型卡车停在很远处，走下来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慢慢地朝我的车走来，又突然不走了，在远处站着。这么深更半夜的，还会有什么好人？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就干脆走出车门，然后往后倒着走路，与他保持距离。

这下他走过来了，我看到他手中拿着一根很粗的绳子，那么粗的绳子是勒不死人的，是拖车用的。所以我向他走去。原来他估计我是汽车抛锚，想过来帮我，但他也担心这辆车里有歹徒，所以远远地站着不敢过来，大家互相在防备。

那天总算在深更回到了家，可以睡上几个小时，但第二天一早又得上班。

我的新公司离家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每天上下班要3个小时，上班9个小时，每天是眼睛一睁开就要出门了，一回家就要睡觉了。星期天更是难受，想到第二天又得开一个半小时上班，就心烦。

那个工作是很稳定的，那为什么不搬过去呢？就是因为那个印度老板。我第一次领教老板的“抠”，那个老板巴不得你一分钟都不停地干活。有次我上班迟到了，那个老板居然站在门口，当着我的面看手表，只差没有到我家后院来半夜鸡叫了。给这样的老板干活真受不了，于是，我找了第四个老板。

是不是印度人一定“抠”呢？也不一定，我后来雇佣过一个印度人，印度人对老板可尊敬了！
 

（三）

第四个老板B先生，他任命我为部门主管（Branch Supervisor）的职务，管二个分部。这位B老板是我这个行业的权威，他出过书，那本书是大学里该行业的必读课本。他也是该行业国际卫生组织的主席。有一次，他又任命我为这个国际卫生组织的中国部主任。我收到中国卫生部寄来的信件，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成了国际卫生组织的官员。

B老板就是喜欢我，每次他召集经理开会，结束前都要问我一声，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其实，会上和我同级的经理有好几位，那几位经理都是土生土长的老美，一口英语，在公司里都工作了几十年。于是，好事就变成了坏事，那几位和我平级的经理从此对我使坏。有一次，我在面试应聘的人，B老板打电话进来，暗示有同级的经理去报告，说我面试时没有遵守人事部的规定，没有向应聘者问同样的问题。我记得，我是看到一位同级的经理和刚在我这儿面试的应聘者谈了很久。

但是，B老板一直信任我，支持我，我想到那儿出差开会，他马上就批，而他从来不过问我部门的具体情况，好像只要是我决定的事一定是对的，他就一定支持。我手下有一个部门的经理Y，工作了几十年，他原来认为我的位子一定是非他莫属，最后Ｂ老板把这个位子给了我，没有给他，他就处处捣乱。我也向Ｂ老板反映过Y的情况，结果是，Ｂ老板给了他一个书面警告。

有这样的老板撑腰，我当然工作得更加努力，我大刀阔斧地搞了几场改革，场场改革成功，Ｂ老板就向最高级行政长官打报告，给了我整个单位很少见的加薪。因为加薪的幅度太大，得由最高层来批，那些日子过的真是舒畅。

我又由州的高层指定，带着州的代表团去中国访问三个星期，那些老美官员这辈子从来没有看到过和享受过在走下飞机舷梯时接受列队欢迎的荣誉，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和享受过被二三个电视台摄像机追逐的炫目，更没有看到过在欢迎宴会上的满桌鲜花，更何况是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位服务员的荣华，于是，B老板对我常说的话就是，“嘿，我们一起生活过三星期！”，言外之意是，我们是同僚加朋友！

这样的好日子过了４年多，所谓花无百日红，Ｂ老板和他的老板意见不合，自动离职去开公司了。于是，新来的L女老板成了我的第五个老板。
（四）

L女老板一来，发生了一系列不寻常的事。先是前B老板告诉我，说他临走前，原来的一个部下，即和我同级的一位D经理，和他同乘一架电梯上楼，那位D经理居然把头别向他处，不和B老板打招呼了，就当没有B老板存在似的。那么一个小小的电梯，真叫人难堪，美国人不是都是很讲面子的吗？不是都有点虚假地问长问短的吗？看来是D经理要和B老板“划清界限”，向新老板表忠心吧！中国的文化大革命中，很多人也是不敢和出身不好的人多讲话的。

其次，新来的L女经理有个口头语“我开除他！”单位里有个职工丢了东西，L女经理在会上说了二次，“只要查出来，我就开除他！”平时我向L女老板汇报工作，反映到某个员工最近工作表现不太好，L女老板的回答就是，“我开除他！”当然事后并没有开除那么多人，只是口头语而已。我这辈子也就是在L女老板的要求下开除过一个人，那个职工是能力差一点，倒不是捣蛋的料，但我也没有办法。

那时，高层的大长官们和我的关系都好，不时有很高职位的官员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吃午餐，我估计那些大官也是在人事斗争中斗累了，找我聊聊天，我和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厉害冲突。我喜欢讲笑话，又喜欢拿比我高好多级的官员开玩笑，没大没小。有一次聊天，一位高官对我们几个人说，他看到二个女的吵架，一个女的居然把手里的包掷向对方，不知道是谁的错。我就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是谁的错。他诧异地问，你怎么会知道的？那是谁的错？我说，是你的错，他们一定是为了你在争风吃醋。我的话一讲完，大家哄堂大笑，那个大大老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和我更加“平起平坐”了，打电话叫我出去吃午餐，还给我讲了很多高层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太担心我的那位L女老板敢拿我怎么样。但我后来分析，L女老板对我认识那么多高官这一点是很不舒服的。

奇怪的是，新的L女老板对我的工作，全都不满意，我过去做对的事，现在都算错的，过去受表扬的事，现在都是受批评了，横着做不对，竖着做也不对，什么都是不对。更为严重的是，我发现L女老板和我手下的那位不听话的Y经理突然变得来往密切了，Y经理也开始变得不老实了。我明白了，L女老板是要想让我不舒服，要我走路。后来我听一位同事讲，L女老板是要把过去B老板的亲信都赶走。

有一次，我发现我下属的Y经理的数据是事后添加上去的，这是一种很严重的错误，基本上是要给开除的错误。我马上向我的L女老板作了汇报。谁知，第二天一清早，Y经理笑嘻嘻地对我说，他的工作记录本给偷了。我问他，什么时候丢的，回答是不知道。我说从来没有丢过工作本，怎么就你丢了呢？回答也是不知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潜台词就是，没有证据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有后台了，你敢拿我怎么样？

我打电话给我过去的B老板，请教他我该怎么办，他的回答是二句，第一句，Without evidence，just like nothing happened (没有证据了，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第二句，Raised my question of the relation between them (增加了我对他俩关系的疑问)。

第一句话好理解，就是当作没发生，也可理解为下次拿到证据时再看分晓。第二句话可是很严重，可以让听者自己想象为各种关系，同流合污的关系？男女关系？包庇的关系？不可告人的关系？后来当事情发展到进入法律程序时，我也用上了这句话，而且发现这句话还顶厉害的，是一句不让人抓住把柄的话，这就是美国人的“高”明之处。好比说，我们中国人骂没有教养的人是“没父母管教的！”美国人是用平和的语气说，“他的父母忘了教他吧！”其实是一个意思。

当我第二次拿到Y经理涂改数据的把柄时，我就毫不犹豫地敲开了高层官员的办公室门，高级长官仔细地看完我60页的报告，说，这是她工作25年来所听到的最为严重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我发现L女老板办公室的门经常关着，听说她得了一个处分，而且上层通知下来，从今以后，禁止L女老板与我属下的Y经理在本单位的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交谈。

这不是实质上的胜利，只是形式上的文章，因为L女老板还是我的老板。对于一位知错就改的人来说，当然是一贴良药，但有几个老板是温故知新的？
（五）

大该有一年的时间，L女老板对我是不闻不问，就像我不存在似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L女老板开始报复了。有一天，L女老板的老板（大大老板）把我叫去，要我解释我工作中的一个问题。我知道一定是L女老板在说我什么坏话，我就直接了当地回答，在技术上，我知道我绝对没有错；在人事上，我理解为，是L女老板在试图用你大大老板的手打我。我讲完后，看到L老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这事最后是不了了之，大大老板知道了L女老板的汇报未必可靠，我也知道了L女老板害我之心未灭。

我看形势已经到了无可挽回之势，逐正式向高层提出要求更换工作部门。那时，我所熟悉的好几位高官还在，而且这些高官也不喜欢我的老板，所以我是如愿以偿，平级把我调到一个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部门，拿着同样的薪水，整整4年吧，新上司的四项基本原则是，基本不给我任务，基本不查我的工作，基本不和我开会，基本不说我的对错。

我走后一个月，我听到，原来的那位L女经理在最高层的压力下自己辞职了。随后，那位大大老板也在最高层的压力下自己辞职了
（六）

到底是对方胜利了，还是我胜利了？应该说，是二败俱伤，但对方比我伤得多，连工作都丢了。这么说吧，工作上，假如真是不巧，遇到一个既无水平，肚量又小的老板，中国人是能忍则忍，不能忍则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假如没有路可走了，譬如说办绿卡的关系，或者根本找不到其他的工作，等等，在这种情况下，那就完全是看一个人的心态。

你可以说，人的尊严也没有了，这样的日子怎么过？！也可以说，没有收入了，这样的日子怎么过？！都没有错。一句话，人的心态是很重要的。能有一个好老板，天天心情愉快，那固然好，但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是遇到好老板呢？假如遇到一个坏老板，自己又没其他路可走（No Way Out），那就死猪不怕开水烫。

最难的不是无路可走，最难的是不好不坏，不冷不热，犹犹豫豫，好比螃蟹在温水中给煮熟了，发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那是真的难。选择是一件难事，一般就要向社会经验丰富，资历深的朋友请教咨询一下